“可黄慧儿的死同样与张瑞生脱不了干系。黄柏山只是为女儿报仇而已,为什么一定要死?张瑞生实实在在杀了人,又为什么不必负责?只是因为他年纪小么?”

陈钰笙的情绪太过压抑,以至于她有些失控:“黄柏山一辈子都是个老老实实的人,可那张瑞生却从小就作恶!凭什么好人就要严惩,而坏人却能得到宽恕的机会?”

徐县令不语。

陈钰笙深吸了一口气:“等以后,我会重新拟定律法。”

徐县令这才第一次认真看她。

当初陈太傅将人托付给他的时候,他的心中其实是有些不满的。

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在家中待嫁,送到县衙这种全是男人的地方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怎么担得起责任?

还说要旁听他审案,那些律法弯弯绕绕,她能听得懂什么?这不是胡闹吗?

夫人劝他的心放宽些,说她这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想着出来玩玩,说不定没过几日就受不住,要回家去了。

他也是这样想的,于是在陈钰笙来了之后,随便寻了个借口将她支去整理卷宗了。

没想到她倒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没有发火,也没写信给家里告状,当真就认认真真地整理起了卷宗。

见她不像是闹着玩的,徐县令这才让她旁听这桩嫁妆案,没想到她对律法倒是比他想象中更熟悉。

而如今听她说了那一番话,徐县令猛然察觉,自己当真小瞧这姑娘了。

她来这里,绝非是胡闹,而是为了以后在铺路。

她有着极大的野心,且陈太傅能将她送过来,证明他也是同意了的。

陈家……要将陈钰笙托举上朝堂。

徐县令沉默半晌,说:“你熟读律法,但却不了解人性。往后你就担任文书一职吧,多听多看,总归是有好处的。”

说实话,他也有些好奇,想看看这姑娘究竟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