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蟋蟀笼往温瑾川面前一递,“看,我花了一上午才抓到的,厉害吧?”
温瑾川低头看着笼子里黑亮的大蟋蟀,又抬头环顾四周。
熟悉的木屋,熟悉的布置,以及窗外熟悉的场景。
这竟然是早已被毁的药王谷。
他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掌变小了,手腕上那道幼时留下的伤疤还在,但明显是多年前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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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着声问道:“今日是...哪年?”
江予白蹙眉,急忙丢掉手中的笼子伸手搭上温瑾川的额头。
“师兄?是不是你体内毒素发作了?你等等,我马上去找师父!”
“毒?”温瑾川想也未想立即将他拦下,嗓音高了一个度:“快告诉我,今... ...”
江予白被他攥得手腕生疼,惊惶道:“煜统天下十五年,师兄你别吓我...”
温瑾川如遭雷击。
煜统天下十五年... ...
他竟回到了八年前... ...
屋外蝉鸣刺耳,竹帘被风吹得轻晃。
温瑾川突然松开江予白,疾步走向铜镜,镜中少年眉目清朗,正是他十五岁时的模样。
“师兄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江予白凑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后搭上了他的脉门:“毒素很稳定,是不是昨晚又熬夜看书了?师父说过这样对身体不好...”
温瑾川一把抓住眼前少年的手腕。
触感真实,脉搏清晰。
这不是梦。
“十七...”他喃喃道。
“什么十七?”江予白皱眉,“师兄你今天好奇怪。”
他忽然眼睛一亮,“啊!你是不是偷偷试了新药?上次你配的那个安神汤让我睡了整整一天,被师父骂惨了!”
温瑾川松开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需要弄清楚状况。如果这是七年前的药王谷,那十七在哪?
对,望月山庄!
“予白,”温瑾川试探着问,“你...认识一个叫宁淮之的人吗?”
江予白一脸茫然:“谁啊?新来的药童吗?”
“没什么,我可能记错了。”温瑾川勉强笑了笑,“我...我再躺会儿。”
江予白狐疑地看着他:“师兄你真的没事?要不要我去叫师父?”
“不用。”温瑾川摇头,“我休息一下就好。”
“那好吧。”
江予白转身要走,又回头道,“对了,师父说你醒了去药房找他。”
温瑾川点头。
等江予白离开后,他立刻起身检查房间。
所有物品都和他记忆中药王谷时期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明明还和十七一起...”
“不...他好不容易和十七在一起...为什么...”
温瑾川呼吸一滞。
记忆中的碎片突然蹦出,他忽得想起一年前曾去闲逛的百日宴。
十七所许下的心愿。
‘如果能早些遇到你该多好。’
所以...这是老天在实现十七的愿望吗?
八年前... ...
八年前... ...
那十七和他一样也是十五的年纪... ...
可为什么会重回到这一年呢?
为什么不能再早点... ...
温瑾川迅速收拾了几件衣物,将房间里的所有伤药塞进包袱。
十七... ...
等我... ...
“师兄?”江予白端着药碗愣在门口,“师父让你......”
“我要出谷。予白,替我和师父还有我爹娘说一声。”
江予白追出两步:“可师父说你的毒......”
“我知道我的毒怎么解,你告诉我爹娘不要替我担心。”
江予白再望去时,青石小径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几片被惊起的竹叶打着旋儿落下。
温瑾川策马扬鞭,火速赶往望月山庄。
半日后,他终于站在了山庄大门前。
朱漆大门紧闭,温瑾川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响了门环。
“谁呀?”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陌生的婢女面孔。
“在下想见宁夫人。”
婢女皱眉,上下打量他:“你是何人?”
温瑾川沉默,如果隐藏身份必会遭到宁夫人宁庄主的怀疑。
上一世宁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不仅没有赶他出庄,还让十七贴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