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直接亮明身份想来会轻松的多。
“轮回殿,温瑾川。”
“请稍等。”
片刻后,大门重新打开。
“温少主,庄主有请。”
温瑾川深吸了口气,抬腿踏入。
熟悉的场景扑面而来,他强忍着冲去西院的心情,跟着婢女进入了琉璃阁楼。
阁楼内陈设依旧,宁庄主端坐主位,眉目间不怒自威。
“晚辈温瑾川见过宁庄主。”温瑾川抱拳躬身,嗓音微哑。
宁庄主仰头,眉间微蹙。“我们望月山庄从未与魔教有过来往,温少主为何来此?”
“在下是来谢五年前,宁夫人赐血之恩。”
宁庄主眉头一蹙:“你不是忘记了吗?”
温瑾川抬眸,恭敬道,“家母已经将此事告知,还让我一定要记住宁夫人的恩情,没有望月山庄,晚辈早在五年前就死了。今日回云梦城,特来登门道谢。”
宁庄主神色稍缓:“今日天色已晚,我夫人已经歇下。既如此,温少主今夜便宿在东厢吧。”
小主,
温瑾川垂眸掩住眼底的喜色:“多谢宁庄主。”
婢女提着灯笼引路,穿过某条回廊时,温瑾川忽然驻足,西院的灯火好似还在亮着。
“那是... ...”
婢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低声:“温少主切记别去那。”
“为何?”
婢女不知该不该多嘴,但一想到宁庄主如此敬重此人,她便继续说道:“那里住着的人很晦气,三日前回来了。”
温瑾川怎会不知婢女口中的人是谁,只是他有些不解。
“回来?是去了哪么?”
“七镜楼。”
温瑾川攥紧手中的包袱,七镜楼...
他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婢女以为温瑾川是听到七镜楼三字害怕,于是立即解释:“温少主莫怕,我们七镜楼虽位列杀手,但从不无缘无故出手。”
温瑾川点了点头。
婢女离去后,他立即翻窗而出,几个起落便到了西院屋顶。
借着月色朝院中望去,只见十七跪得笔直。
李嬷嬷手中的鱼鳞鞭点在地面,表情冷漠。
十七满目呆滞,机械的重复:
“不可直视主子双眼。”
“不可擅自离庄。”
“见到主子要下跪行礼,不可逾矩。”
“山庄不养闲人。”
“犯错要受罚。”
“... ...”
“... ...”
温瑾川攥碎了一片屋瓦。
这哪是家规,分明是训狗的规矩。
直到喉咙发哑,李嬷嬷才收起鱼鳞鞭:“背仔细了,错一个字仔细你的皮!”
院门关上后,十七忽然笑了。
温瑾川看着他发颤的后背,疼的呼吸不过来。
他听到十七在自言自语。
“不是说...我从七镜楼回来,您就会高兴吗...”
“为什么...”
“为什么...”
少年猛地跃上院墙,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温瑾川追到长街时,正看见十七站在糖画摊前发呆。
望着周围熟悉的街道,他忽得想起,这不是前世举办百日宴的地方吗?
舞台上的火龙翻腾,十七的视线从糖画移到了舞台上。
糖画摊主笑嘻嘻问道:“小兄弟要不要来一个?”
十七闻声,视线转回。
双手摸向腰间,最后苦涩摇头。
温瑾川见状,他立即快步走去。
现在的他,只想把十七抱在怀里,然后给他买成百上千的糖画。
可惜还差些距离时,十二道黑影骤然围住十七。
为首的男子叹了口气:“十七,你逃不掉的。”
十七仰头望着漫天火星,轻声道:“月衡哥,我没想逃。”
他主动伸出双手,淡然一笑。
温瑾川看着镣铐扣上那截细瘦的手腕,突然想起前世十七所说的话:
我那时不甘,便逃了出去,来到了这。
后来...被抓回去了。
原来就是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