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雷光电闪以后,云层就飞快的拉高了,四野就随着亮了起来,雨和风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暴躁了,能清晰的看到天空中拉起的雨线。
又过了一会儿,天光大亮,风停了,雨也小了些,哗哗的声音成为世界的主题,树和田里的苞米都焕发了精神,站的比直。
去送罗庆员和方玲的车回来了,直接停到饭店的门口。
罗庆贺提着个包,方玲跟在后面,从车上下来冲进饭店,一边走一边跺脚:“我操,这雨说下就下,这不就是给我下的吗?裤子鞋全湿了。”
张铁军看了看他脚上的黑皮鞋,这东西怕湿吗?哦,皮子吸水,多了是不行。
方玲跑去拿毛巾来给罗庆贺擦头发掸身上。
张铁军有点看不下去:“你把毛巾给他,你自己擦一擦。”
“没事儿,我身上没落多少。”方玲笑了笑。
这特么还说啥?面对一个恋爱脑干什么都会感觉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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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和我妈说了没?”
“说了呀。”
“我妈答应啦?”
“答应了呀。”
“那你没给我带东西呀?我这啥都没有。”
“……忘了。哎呀,有啥可带的呀,说的像你有啥似的。”
事实上她自己也就带了件衣裳两个裤衩,包里全是罗庆贺的东西,那叫一个事无巨细。
恋爱脑,没招儿。
“这能走不?”张冠军问张铁军:“刚才那会儿肯定不行,有点吓人,这会儿应该能行吧?”
“这事儿别问我,你得问咱们李大人。”
到了这种情况,走不走的事儿就是李树生说了算了,张铁军也没有发言权。安全第一。
不过到是没啥,只要不像刚才那么黑那么风狂雨骤问题都不大,平原地带的危险元素相对要小的多,不像山区。
而且从新民出来到沈阳就是大直路,也近。
“咱们是直接回柳园儿还是?”李树生问张铁军。
“到酒店吧,先把他仨安顿下来安排一下。”
“我妈没说不让我去呀?”方颖还在和方玲拉话。
“没说,就让咱们小心点儿,别的都没说。”
“那,给咱们拿钱没?”
“给了,给拿了一百,咱俩一人五十。”
五十块钱,在九六年这会儿虽然不多但是也不能算少,省着点花也能花几天,来回的路费也够,但是想买什么那就别想了。
住店,城边上有五块钱一个人的,吃饭有三块钱管饱的,别打车,别买零嘴儿。
“我有钱,我带钱了,不用你俩花。”罗庆贺拍了拍兜。他家老妈那相当宠老儿子,要星星不给月亮那种。
“有没有问题?”李树生问几个司机。
“没什么问题,注意车速就行。”
“那咱们先回新民城里,到了再看情况,实在不行就在我家凑和凑和。”
大家都没有意思,那就这么决定了。
就方颖不理解,跑到张铁军身边挤着问:“为啥他说了算哪?”
“他是我警卫员,这些事儿都得听他安排。”张铁军看了看她:“你在这上班挣的钱呢?”
“交家里了呗,还能哪去?这边又没有花钱的地方。”
哦,对,这个时候孩子挣钱还都是要交回家里的,和后来不一样。但是这姐俩的工资都交回去了,结果去沈阳就给一百?
她家这当妈的,也不太好说呀。不好说。
也许是感觉跟着罗庆贺一起去,指着罗庆贺出钱吧,默认的姑爷子。不过实话实说,这种事儿在东北还真没有几家人能干得出来。
多少的,她家里肯定是有那么一点儿重男轻女的思维,保准的,严不严重是另一说,肯定是有。
“那就走了呀?”罗庆贺看了一圈屋里:“这特么的,天天想走,这真要走的还像是有点舍不得似的。次草。”
“那就走吧。你这边怎么交待?”张铁军问他。
“那有啥交待的呀,把门窗关好锁好就得了呗,钥匙我让王婶儿给送过去,让她给带个话儿就得了,这几天工资也不要了。”
“那行,你去交待一声,走吧。”
罗庆贺去了后面,把饭店钥匙交给帮厨的王婶儿,和她说三个人都不干了,让老板重新找人。
王婶儿也是打工的,虽然不理解但是也不多话。
大家出来上车回了新民。
等车队到达新民的时候,雨已经可以说是停了,太阳都出来了,风又开始吹。
“那边人接走了吧?”进了城区,张冠军问了一句。
“接走了,当天晚上就接走了。”李树生点了点头:“老板,咱们到我家门口站一脚呗?我和我爸妈说一声。”
那有啥不行的?车队去了李树生家。
经过昨天的那一出,老李家在城里是彻底出了名了,把哲学和郑天宝都给干掉了,这可不是小事儿,相当轰动。
不是坏事儿,属于是立棍了这是,从此在新民也是传说中的一号人物了就。
今天上午新民的书记和市长还有市局局长一起跑过来拜访,更是把老李家推上了高台。
能不来嘛,这都捅破天了都。
郑天宝是郑书记的侄子,亲的,哲学那是大家的好朋友,身处刑期就能出来带把枪满大街得瑟,那关系可以想象。
事实上他这会儿还真不算啥,后来,九八年伤人又判了一次以后那才叫真的嚣张,而且一路嚣张到沈阳去了都。
新民的事儿他说了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