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附近有野兽去而复返,谢宁待在原地静静等待了快二十分钟,才放轻脚步走上前去查看。这头麋鹿看上去刚死不久,鹿身虽然已经冷却,但身下的血渍却未凝冰。
这鹿看体型俨然成年,谢宁上手拽了拽,就算内脏被啃得肠穿肚烂,也得有块二百斤。
要光靠他穿越来的菜鸡体格,把这玩意硬抗下山得累死。
谢宁卸下来背篓上的粗麻绳,寻了几根小腿粗细的枯枝,把麋鹿撅在上面麻绳捆紧了,背篓摞在上面一路拖着向山下行走。
午时过半。
村里的男人们打完柴火在大磨盘那儿聚堆下棋解闷。
“哎,你们看见谢宁回来了吗?”
到底是邻居住着,段蒯子怕谢宁真给狼叼走了。
“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大山上那么多狼,他可别是真喂野兽了。”
“那可说不准,年前饿死那些难民,不都叫狼给吃了,狼那种畜生的嘴里,还分活物死物?”
村里人虽然瞧不起谢宁,但他爹娘才死半年,多少都念着点情面。
怕谢宁真的在山上遭遇不测。
“不行,我去村长家,叫人上山找找吧。”
段蒯子扔下棋子,刚加入棋局的李二柱,先一步起身,“我这就去!”
正说着,有人指着村路上蹒跚的身影吃惊道:“你们看那是不是谢宁!”
“哎,还真是他!你们看他拖着个什么东西?”
“是野物!”
“这白面废柴,还真叫他猎到东西了!”
还没等谢宁走进,五六个人全都围了过来,“我滴个乖乖,这是一头野鹿啊!”
“这鹿看上去得有二百来斤,这不得卖他个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可全家吃喝半年的了!第一次上山就能捡到大家伙,谢宁,你可真走运!”
“一时运气罢了。”
拽着野鹿一路走下山,谢宁的肩膀都要断了,原本他只想少走些路,却没想惊动这么多人的注意。
“谢宁!”
“谢宁!”
磨盘后头挤过来个身影,连跑带颠的,胳膊直接勾在谢宁脖子上,“这玩意可值钱,我知道上哪儿能卖高价,然后咱来去喝花酒去!”
“大前天虎哥还说呢,要咱这个月在挽花楼喝够二两酒钱,就给咱俩安排个不要钱的姑娘!”
挽花楼?
不要钱的姑娘?
谢宁理都没理张赖子,直接甩开他的胳膊,走向磨盘旁站着没动的李二柱。
“二柱哥,你下午还有事吗?”谢宁指了指很厚的麋鹿,“我想请你帮我跑一趟城里。”
李二柱本来就壮,此时横眉立目更显渗人,“去城里?行啊。”他扔下棋子口气凶煞,“不过让我出一趟车得二十个铜板,张赖子不是主动帮你,你怎么不跟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