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了……

即便是枕边人,面对亲人离世,怎样的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

谢宁搂紧了许婉的腰,过了很久才闷声道:“你爹娘都不在了,我爸妈离我也很远,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许婉以后这世上最亲近的就咱们两个了……”

……爸妈?

陌生的称呼,让许婉手臂僵住一瞬。

她早就确定自己的丈夫魂魄换了一个。

早先神神鬼鬼猜过无数次,但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说,爸妈……那应当是跟爹娘差不多的称呼吧。

谢宁竟然只是说,自己的爹娘离他很远,并不是死了……

那是不是就代表,这个宠爱自己的丈夫,并非是野鬼夺舍了原先的谢宁。

没准就是老天,看她的命太苦了,特地为她降下来的救赎。

县考并非是统一放榜,最后知道是否有参与考秀才的资格。

而是,当日的卷子第二日,参加考试的时候就知道结果,录入的继续考试,淘汰的则第二年再来。

谢大利认得几个字,但他个子矮,挤在人堆里,一个个垫脚脑袋当着他,李二柱还在后面催促,“有没有啊!”

谢宁的考牌是一百二三。

正好是大写的数字,壹贰叁,极好辨认。

在第二趟开头,谢大利便看到了谢宁的号码,当即大喊一声,“有!有咱谢宁!”

“谢宁!谢宁你考上了!”

“我的好兄弟你考上了!”

对于第一场自己能中,谢宁还是有些把握的,但得知结果这一刻,还是有些高兴,他抿唇一笑道:“嗯,第一场过了!”

“不过是过了第一场,后头还有四场跟着呢!又不是真的考上秀才了,美个什么劲呢!”

谢宁三人回头,就见一个小厮摸样的人撑着伞,站在不远处,一脸谄媚地对着伞下的少年道:“少爷,早先老爷就说过,听先生的,你直接走官推的路子,参加八月的院试,在这些平庸之辈里拔头筹简直辱没了少爷你的才名!”

哎呦呵……?

果然世界之大,到处都不缺拎筐装逼的人。

那被吹捧的少年面露傲气,皱眉斥责,“小声些,不必与这些人跋扈。”

“季兄你还是太谦虚了!”

“以俊山兄,你十一岁便诗动九州的才名,跟我们这些苦读诗书的一起参加县考,的确是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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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俊山兄,你小小年纪,便做下游山赋,又将付老先生的祭礼三篇做注释的大才,何不直接参加院试拔得头筹,那岂不是更加让人惊艳!”

名叫季俊山的少年,看起来十七八,年纪与谢宁相仿,这少年身穿胡裘,腰佩玉佩,一身行头区别旁人,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出身,更别说他一脸傲气,眼珠子若不是有伞面当着,恐怕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十一岁作诗名动九州。

还不到弱冠的年纪,便敢注释当世大儒的文章,若但以古人的视角看,的确是少年英才。

但少年英才最怕的是什么?

中年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