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生死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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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学员,古学员,"

他用那生硬的中文说道,

"大日本皇军医疗班长大野君,特来为二位检查伤口。"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触摸徐天亮的绷带,

然而当他的指尖擦过床头柜时,

古之月瞥见了他小指内侧的一道枪疤。

那道枪疤并不是新伤,

而是长期扣动三八式扳机所留下的老茧。

这个细节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古之月的脑海,

他的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

徐天亮突然咧嘴笑了,

金陵话里带着死囚赴刑场的痛快:

"劳烦你这个小鬼子,先看看我这胸口——"

话没说完,膝盖突然绷直,

床帮子"咣当"撞在假医生腿弯上。

那鬼子应声跪倒,

白大褂里露出半截南部十四式手枪。

古之月抓起搪瓷缸子砸过去,

缸子里的剩茶泼在鬼子脸上,

却见他抹了把脸又扑过来,

手术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伤口的绷带崩开了,

血珠子顺着古之月的肋骨往下淌。

他滚下床时撞翻了床头柜,

肥皂滑到鬼子脚边,

那厮一个趔趄,手术刀"当啷"掉在地上。

徐天亮趁机用床头摇把砸他肩膀,

却被鬼子反手一拳打在腰眼上,

疼得蜷缩成虾米。

古之月想捡手术刀,

却看见鬼子已经摸出了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眉心。

"砰!"

暖水瓶砸在鬼子后颈上,

碎玻璃混着热水飞溅。

刘海棠举着半截瓶胆,

围裙上全是水迹,发辫散了半边:

"快跑!"

话没说完,鬼子转身就是一巴掌,

把她扇倒在血水里。

古之月趁机扑过去抱住鬼子大腿,

却被他用枪托砸在脊梁骨上,

眼前直冒金星。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牛新河的河南话像炸雷:

"龟孙儿敢动老子的人!"

汉阳造的枪托带着风声砸下来,

正敲在鬼子手腕上。

那厮刚要掏另一把短刀,

牛新河已经掐住他脖子按在墙上,

膝盖顶住后腰:

"日你姥姥,还会装郎中?

老子在郑州见过比你更像人的鬼子!"

古之月爬过去搂住刘海棠,

小妮子的额头在流血,

却还惦记着他崩开的伤口:

"古长官,你的绷带……"

话没说完,就听见牛新河骂娘:

"龟孙咬舌了!"

只见那鬼子嘴角泛着白沫,

樱花袖标上沾着血渍,

渐渐没了动静。

徐天亮瘫在床沿上笑,

笑声混着血腥味:

"得,咱这‘烈士’墓让鬼子刨了,

接下来该换咱们挖他们的祖坟了。"

古之月盯着窗外的梧桐树,

树影在月光下像极了刺刀阵——

山田次郎这会儿怕是正对着地图骂娘,

想着他派来的大野怎么就断了消息。

1942 年的元旦眼看着就到了

,长江水结冰的时候,

怕是要有场硬仗等着呢。

消毒水的气味更浓了,

混着新添的血腥。

刘海棠蹲在地上捡玻璃碴,牛新河踹了脚鬼子尸体:

"把这龟孙拖去喂野狗,

省得脏了老子的枪。"

古之月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全家福照片,

想起当年一起和妻儿回家探亲的时候,新的一年又来了,

老家的枣树,即将抽新芽了——

等打完这一仗,说啥也得回去看看,

顺便教教山田那孙子,

中国人的骨头,比他的军刀硬得多。

张教育长推开房门时,

合肥话震得吊瓶乱晃:

"个斑马!

陆军医院成筛子了?"

古之月摸着脖子上的血痕,

嗅到窗外飘来的焦糊味——

有人在烧毁证据。

朝天门码头货栈里,

山田次郎盯着怀表喃喃:

"吉田君该回来了。"

暗处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

他猛地掀开地板——

浑身是血的探子递上染血的《中央日报》:

"他们...还活着..."

军刀劈碎电灯瞬间,

1942年的第一缕晨光刺破江雾,

货船汽笛声像是宣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