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着他能早点回家。
他扯下张满贵的手雷,
塞进自己腰间:
“等打完这仗,老子亲自送你回家插秧!”
日军指挥官的哨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紧接着,二十多道枪口火光同时亮起,
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般耀眼。
古之月只觉得肩头一热,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袭来,
他的棉服被子弹擦出了一个焦洞,
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就在这时,赵二虎突然像一头猛虎一样扑了过来,
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射向张满贵的子弹。
只听见“噗”的一声,
子弹击中了赵二虎的后背,
他闷哼一声,东北话被卡在了喉咙里:
“妈的…… 比老家的狼还凶……”
“二虎!”古之月失声惊叫,
他眼睁睁地看着赵二虎的后背绽开了一朵血花,
鲜血如泉涌般流淌出来。
子弹穿透了他的肺叶,
赵二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然而,赵二虎却咧嘴笑了,
他强忍着剧痛,从兜里摸出半块压缩饼干,
塞到张满贵的手中,艰难地说道:
“吃…… 吃饱了好打鬼子……”
张满贵原本惊恐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平静,
他紧紧地握住那半块压缩饼干,
盯着赵二虎逐渐苍白的脸,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慢慢地擦去脸上的泪水,
仿佛在这一刻,他长大了。
古之月知道,
这个湖南伢子心中的怒火已经被点燃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裤兜,
里面只剩下最后一颗手雷。
而此时,日军已经冲到了十五步之内,
他们的指挥官挥舞着军刀,
在月光下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连长,”
张满贵突然开口,
他的湖南话异常平静,
没有丝毫的颤抖,
“把赵哥的歪把子给我。”
古之月摇头:
“没子弹了。”
“我知道,”
张满贵握住滚烫的枪管,
“我用它砸鬼子的脑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曼德勒城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
那声音犹如雷霆万钧,
响彻整个夜空,
仿佛要将这片黑暗彻底撕裂。
紧接着,三道明亮的探照灯光柱如同三把巨剑一般,
刺破了无尽的黑夜,
直直地照射在日军阵地上。
在这强烈的光线下,
日军那原本慌乱不堪的身影瞬间无所遁形。
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射得睁不开眼睛,
惊恐地四处逃窜。
“狗日的援军来了!”
赵二虎的东北话中夹杂着丝丝血沫,
他激动地抬起手,
指着那越来越近的火光,
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与希望,
“看…… 咱中国人的坦克!”
只见那三辆装甲车如钢铁巨兽一般,
咆哮着向日军冲去。
车顶上的机炮开始疯狂地扫射,
密集的子弹如同暴雨倾盆而下,
狠狠地砸在日军的人群中。
古之月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然而,就在这时,
他突然发现身边的缅人向导像见了鬼一样,
转身就跑。
可惜,他的速度终究还是比不上子弹,
只一瞬间,就被一颗流弹击中,
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被掀翻在旁边的草丛里。
古之月见状,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
他迅速拉起张满贵,
拖着已经身负重伤的赵二虎,
拼命地向着援军的方向爬去。
他们的身后,
不断传来日军的惨叫声和装甲车碾过灌木丛时发出的咔嚓声,
那声音交织在一起,
仿佛是死亡的交响曲。
终于,当援军的步兵排如潮水般冲上来时,
古之月和张满贵已经精疲力尽。
古之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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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刺刀撬开了赵二虎紧攥的手。
这时,他才发现,这个东北汉子已经昏死过去,
但他的手里,却还紧紧握着半颗没有拉保险的手雷。
带队的少尉操着云南话大喊:
“弟兄们!
跟我来!
把鬼子赶下悬崖!”
磷火照明弹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
急速升上天空,
然后在半空中爆裂开来,
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这道光芒瞬间将整个战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古之月瞪大了眼睛,
凝视着战场上的一切。
他看到援军的士兵们身着崭新的美式军装,
那整齐的队列和精良的装备,
与日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尤其是汤姆森冲锋枪的枪口火舌,
比日军的三八大盖更为明亮,
仿佛能够撕裂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
那是手榴弹爆炸后残留的气息。
这种味道与日军尸体的血腥混合在一起,
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气味。
然而,这股味道却让古之月想起了老家炸年糕时的甜香,
那是一种让人感到温暖和安心的味道。
“副连长古之月!”
古之月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急忙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路过的士兵正朝他跑来。
“快救救我的弟兄!”
古之月焦急地喊道。
士兵点了点头,
然后迅速招呼来两个担架兵。
古之月看着他们将受伤的张满贵抬上担架,
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
张满贵突然指着远处,喊道:
“连长,那个戴羽毛的缅佬!”
古之月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看到一个缅人头目正躲在岩石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