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对胜利的渴望。
“天亮,你带一排抢占北侧高地!”
他的命令简洁而果断,
没有丝毫犹豫。
“三炮,跟我去抢空投物资!”
他转身对身后的战友喊道,
手中紧握着勃朗宁手枪,
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敌人。
勃朗宁手枪在他手中怒吼,
11.43MM的子弹如长了眼睛一般精准的射向,
那些举着砍刀冲来的缅人。
两个缅人应声倒地,
鲜血溅在他的靴子上。
他毫不畏惧地踩过日军尸体,
突然,从尸体的口袋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纸片。
他弯腰捡起,
发现上面用中文写着“征粮令”,
落款处盖着 55 师团的红印。
空投场的伞包已被血水浸透,
呈现出一片暗红色。
古之月迅速撕开一个标着“MEDICINE”的木箱,
里面的盘尼西林玻璃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仿佛是生命的希望。
就在他准备将这些宝贵的药品带走时,
突然听到詹姆斯中尉的惊叫。
他猛地转身,
只见一个日军少尉正举着军刀向他扑来,
刀刃上的“武运长久”四字,
在炮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杂种!”
古之月怒喝一声,
手中的刺刀如闪电般迎上去。
日军刀与中国刺刀相交的瞬间,
火星四溅,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在这一刹那,
他瞥见了少尉胸前的勋章,
那是日军的荣耀,
也是他们侵略的证明——
那是仁安羌战役中,
被英军击溃的第 33 师团勋章。
"你们永远赢不了!"
他的苏北话混着血沫,
刺刀猛地扭转,
少尉的军刀 "当啷" 落地,
眼中的光渐渐熄灭。
当最后一架 C-47 运输机的轰鸣声,
消失在雨林上空时,
侦察连的弟兄们正围着空投物资喘息。
徐天亮用缴获的日军军刀割开降落伞,
金陵话带着笑:
"三炮,老子现在信了,
铁鸟真能下蛋,
还是带药的金蛋!"
他转头看见小雨正在给郑三炮注射盘尼西林,
伤员的脸色已不像刚才那样灰白。
詹姆斯中尉瘫坐在腐叶堆里,
看着手腕上的伤,
用生涩的中文说:
"古,你救了我的命。"
古之月没说话,
只是拍了拍他肩膀,
望向东南侧还在冒烟的竹林 ——
那里埋着二十七个日军和缅人的尸体,
其中三个戴着狙击手的护目镜。
"连长,"
孙二狗突然捧着个铁皮盒过来,
河南话带着哽咽,
"这是从鬼子尸体上搜的,
全是咱弟兄们的遗物..."
盒子里装着半块怀表、几枚国军徽章,
还有张泡得发胀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年轻士兵笑得像家乡的麦穗。
古之月摸了摸照片上的人脸,
突然想起在克钦族寨子看见的图腾旗 ——
那些用生命守护回家路的弟兄们,
此刻是否也在看着这场胜利?
他抬头望向天空,
阳光正透过树冠洒在空投场上,
那些白色的伞包像朵朵盛开的缅桂花,
小主,
祭奠着这场用鲜血换来的补给。
"弟兄们,"
他的苏北话在雨林中响起,
"把伤员抬上担架,
带上所有药品。
鬼子不会善罢甘休,
咱们必须在天黑前穿过魔鬼谷。"
他看见赵大虎兄弟,
正在给因额头中弹而牺牲的李富贵整理军装,
赵二虎的东北话带着哭腔,
却依然坚定,
"哥,等打完这仗,
咱把富贵的骨灰捎回四川,
他娘说过要给他娶媳妇..."
雨林的夜风卷起硝烟味,
却吹不散空投场上的伞花。
古之月知道,
这场战斗只是野人山搜救的一个逗号,
前方还有无数个日军据点、
无数片沼泽、
无数棵绞杀榕等着他们。
但只要伞包里的药品还在,
只要弟兄们的刺刀还亮,
只要回家的信念还在,
这支在雨林里摸爬滚打的队伍,
就永远不会停下脚步。
当第一颗星星在树冠缝隙中亮起时,
侦察连又踏上了征程。
徐天亮背着两箱盘尼西林走在最前,
金陵话哼着走了调的《夜上海》,
却突然改成了《义勇军进行曲》。
弟兄们起初只是跟着哼,
渐渐地,歌声盖过了雨林的虫鸣: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詹姆斯中尉掏出笔记本,
记下了这句歌词。
他不知道,这首歌会在未来的日子里,
成为所有在缅北雨林中浴血的中国军人的战歌。
而古之月握着枪柄上的 "觅诗" 刻痕,
突然觉得,这场与日军和缅奸的伞花之战,
不过是归家路上的一道坎 ——
只要跨过这道坎,前方必定是黎明。
就在这时,举着腰刀开辟道路的克钦族向导,
发现远处丛林中,
几个缅族打扮的人影在竹林里一闪而过,
随着向导的手指方向,
古之月旁边徐天亮的声音传来,
“总被这几个苍蝇盯着,太讨厌了!
得教教小鬼子什么是反间计了!”
在行军的队伍中,
古之月则低声招呼几个排长们,
小声的商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