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公主住在西苑别院,每月初七由太医署送药。若有人借奉药之名,将冰魄蛊混入她的药引之中……
一旦蛊成,火命血脉受控,我的解毒之路便彻底断绝。
而幕后之人,不仅能除掉我,还能掌控一位皇室血脉,为己所用。
我松开他,沉声问:“你还知道什么?”
“还有一事。”他揉着手腕,“听人说,这批蛊的母虫,是从南疆运来的。但不是通过官道,而是走水路,由一艘无旗船深夜靠岸,交接地点在……城南十里渡。”
我记下地点,不再多言,转身欲走。
“等等!”他在背后喊住我,“你若要去查,别走正门。渡口有暗哨,专盯生面孔。而且……最近每到子时,江面会有蓝光浮起,像鬼火,可照见水底尸骨。”
我没应声,只将骨哨在掌心握了握,确认还在。
然后,我朝着南城门方向走去。
天还未亮,街上行人稀少。我贴着墙根疾行,脑中反复咀嚼那句“宫里那位”。
是谁?
天子不会轻易动用这种手段,他对我尚有利用之心。那么,便是另有其人——能在宫中调度奉药局,又能联络黑市,甚至打通南疆渠道。
这样的人,必定身居高位,且早已布局多年。
我摸了摸怀中的陶罐,寒意依旧。
若这蛊真能控人心神,那它现在是否已在灵汐公主身边埋下?
我又是否来得及?
转过最后一道街角,南城门已在望。守门兵卒打着哈欠,尚未换岗。我低头整了整衣领,准备混出城外。
就在此时,胸口银囊再次发烫。
不是灼痛,而是一种奇异的跳动,仿佛那残符正在回应什么。
我停下脚步,缓缓抬手按住心口。
不远处,城门外的官道尽头,一辆青帷马车正缓缓驶来。
车帘微掀,一道目光投向这边。
我看不清那人面容,却分明感到一股寒流逆冲而上,与我体内寒毒隐隐相击。
马车未停,径直进城。
我站在原地,掌心贴着银囊,指尖微微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