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呢?
你若是再改嫁,没有一份体面的嫁妆怎么行?
不改嫁,等我走了,安哥儿又娶妻生子,你一个女人家带着菱姐儿在娘家,哪怕安哥儿和他媳妇再好,你也要有钱财傍身才不至于束手束脚”。
“祖母,就算给了酒酒一半,我也还有许多,足够了——”
宁河长公主打断她,“此事不必再说,你若有心,私下送酒酒几件衣裳首饰就是,酒酒不缺你那份嫁妆”。
“可是——”
“没有可是!酒酒的嫁妆早已备好,足够了,再多反倒显得我们轻浮”。
此时的宁河长公主对霍延之不久之后的“轻浮”毫无概念,自然也就对自家该陪多少嫁妆严重估计不足,说得断然又坚决。
华大姑奶奶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算了,到时候瞒着祖母偷偷多塞些不打眼,又值钱的给酒酒就是。
华大姑奶奶打定主意,命人去叫来了华平安,将今天华平乐跟她说的事说了。
宁河长公主惊怒交加,“王妙儿好大的胆子!”
华平安冷笑,“不知羞耻!怪不得养出那样的女儿来!”
他原本对永川郡主没有什么好感恶感,经过上次她争抢苏鲤送给华平乐的状元花一事后,对她便厌恶至极。
“祖母,明天我便去东宫一趟,看看王妙儿特意叮嘱宋学庄给我传口信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
华大姑奶奶摇头,“祖母去了,王妙儿就算原本有什么话,也不敢说了,我先去探探底,到时候再看”。
宁河长公主想了想,点头,“这样也好”。
华大姑奶奶又看向华平安,“安哥儿也有十四岁了,现在身子也好了,不如请个武师父来。
现在开始学武虽说迟了些,但安哥儿总是姓华,其他不说,总是要弓马娴熟的”。
宁河长公主连连点头,“乖乖儿说得对!是该这样,安哥儿也该学着撑起我华家的门庭了”。
华平安忙起身行礼,“祖母、长姐放心,我一定好生学武,不堕了祖父和父亲的威名!”
宁河长公主点头,感慨握住华大姑奶奶的手,“还是我们乖乖儿能干,这一回来,整个家就有了主心骨了!”
其实酒酒也能撑起这个家了,再有几年,安哥儿也能。
华大姑奶奶知道这是宁河长公主故意说出来好叫她能安心留在娘家的,心下感动,却没有说破,与宁河长公主和华平安讨论起武师父之事。
……
……
华大姑奶奶当天就递了牌子,第二天一早就进了宫。
王妙儿正在和洛兮瑶对弈,见了她笑道,“知道今天大姑奶奶要来,本宫特意请了洛姑娘来作陪。
正巧本宫坐得有些累了,让大姑奶奶”。
华大姑奶奶笑道,“这些个琴棋书画,我丢了许久了,连棋子怎么放都忘了,太子妃饶过我罢”。
王妙儿也就不再勉强,对洛兮瑶道,“洛妹妹,那不如我们先将棋局放在这,陪大姑奶奶去御花园转转?”
洛兮瑶点头,王妙儿便起身亲热挽住华大姑奶奶的胳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大姑奶奶这张美人脸儿到底是怎么养的?
瞧着竟比小姑娘还水灵,气色也好,本宫瞧着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洛兮瑶闻言也不由打量了华大姑奶奶一眼,果然见华大姑奶奶未施脂粉的脸白里透红,气色极好。
她刚与夫君义绝,就算不便于人前显露哀伤,怎的会气色如此之好?
难道,真的被斑竹说中了,华大姑奶奶是真的迫不及待要摆脱已经失了圣宠的昌平侯府,好另觅高枝?
华大姑奶奶不由看了王妙儿一眼,一时拿不定王妙儿到底是什么用意。
按理说,就算王妙儿因为酒酒恨上了华家,恨上了自己,也不该在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洞悉她就是幕后之人时,这般明目张胆地刺自己才对。
但要她相信向来八面玲珑的王妙儿会说错话,她却也是不敢信的。
“我天生便是这个样子,祖母说我像娘亲,雪肤玉肌,太子妃啊,再嫉妒也是嫉妒不来的”。
哼,你不是刺我与夫君义绝后还能气色如此之好吗?
我就拿你最在意的容貌说话好了!
左右我美我皮肤好难道还能比不上你一个不美皮肤不好的底气足?
王妙儿笑容微僵,心下暗恨,这华家的姐妹俩都是一模一样的嚣张跋扈,仗着宁河长公主的圣宠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