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她成了一国之母,第一个要杀的便是华家的人!
只她再恨,面上却还是一派笑意,亲昵娇嗔,“是呢是呢!这京中谁不知道故华夫人最是美貌动人?
不然怎么能叫华将军一见倾心,不顾华夫人门户低,折身求娶?”
华大姑奶奶见她讥讽自己母亲出身低,不软不硬刺了一句,“是啊!所以说女子的容貌可是顶顶紧要的呢!”
这宫中谁不知道太子妃虽满口的女德女训,最在意的却是自己容貌不足,是痛脚中的痛脚。
痛脚么,逮着了使劲踩就对了,踩再多脚都不嫌多呢!
王妙儿虽恨,却也知道华大姑奶奶既不惧她的身份,再说下去,她定然讨不了好。
逼急了,华大姑奶奶一个与夫君义绝的,破罐子破摔闹将起来,她可还赌不起名声,遂笑着换了个话题。
中午时分,华大姑奶奶谢绝了王妙儿留饭的邀请,出了宫。
华府中,宁河长公主和华平乐姐弟都在椿华堂等她回来吃饭,见她回来忙问起上午的情况。
华大姑奶奶仔细说了,疑惑道,“王妙儿除了刚开始刺了我两句,后来一点异常也没有,倒像是特意叫我去就是为刺我那两句。
只,这实在又不像是王妙儿会做出来的事。
我想了半天,觉得,如果真有什么异常之处,那应该就是有洛姑娘在。
王妙儿刺我那两句是特意说给洛姑娘听的!
只我与洛姑娘并不相熟,我们家与洛府也没什么来往,她这么做也说不通啊!”
“说得通!”
华平乐话一落音,华家的大小主子目光都看了过去。
“哪里说得通?”
洛兮瑶心慕苏羡予,王妙儿定是看出来了,所以故意在洛兮瑶面前抹黑华家人,好叫洛兮瑶厌恶华家,继而更厌恶她,甚至出手对付她!
洛兮瑶是洛太傅唯一的孙女,是苏羡予在京中关系最亲近的女眷,如果是她出手,比王妙儿自己出手更方便。
王妙儿则可以坐山观虎斗,最好她们能两败俱伤,她一次性解决掉两个思慕苏羡予的人!
华平乐其实并不想在背后编排一个姑娘家思慕谁,又不思慕谁,只在华大姑奶奶眼神的威压下,还是乖乖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华大姑奶奶恍然,“这就说得通了!”
宁河长公主冷哼,“这么多年了,王妙儿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就会些阴私肮脏的手段!”
华平安急道,“那现在怎么办?就坐视她挑拨二姐姐和洛姑娘?”
宁河长公主摆手,“洛姑娘又不傻,未必就会被她挑拨起来的。
而且洛太傅和洛老夫人都是明白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洛姑娘现在在宫中选秀,诸事不便,先等等看再说”。
华大姑奶奶又教训华平乐,“瞧见了吧?若是你不说,我也不说,只怕我们各自想破了头也不知道王妙儿在打什么主意。
一合计可不就合计出来了?小孩儿家家的,以后不许自作主张!”
华平乐乖乖受教,华大姑奶奶这才放过她,一家人高高兴兴吃饭不提。
……
……
因为宋学韫一事,选秀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政和帝留下了九位闺秀,按其出身各赐了位份。
其中就有华平乐一直关注的福广提督戚谷丰的孙女。
萧明晴怨声载道,等华平乐进宫,一个劲地跟她抱怨,“天,酒酒你看到了吗?父皇竟然把那戚姑娘也留下来了!
戚姑娘往那一站,比父皇高,比父皇壮,说不定一只手就能把父皇举起来,父皇他怎么下得去嘴?”
华平乐笑而不语,福广临海富庶,又是霍延之的封地,又是“反贼连氏”经营多年之地,政和帝自然重视。
将福广提督的孙女纳入后宫,一为恩宠,二为人质,两全其美。
这样的好机会,政和帝又怎么会放过?
不但戚姑娘,其他几个留下来的,哪个不是身份背景特殊的?
政和帝突然选秀应只是为平衡朝堂和各方势力,别说戚姑娘只是高了点,壮了点,她就算是个母夜叉,政和帝也会捏着鼻子纳进宫。
阿弩跃跃欲试,“姑娘,咱们什么时候去打那个戚姑娘闷棍?”
华平乐,“……”
原来阿弩还没有忘记打闷棍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