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尝起来颇烈,宫中倒是少见。”
“从北境带回来的。北境极寒,又少木炭,需要烈酒才能使身体温暖起来。”
“原来是这样。”谢棠如揉了揉额角,“京中的酒大多要风雅些,不如这般直白。”所以京中的酒讲究细品,但烈酒却要一口饮尽才痛快。
“是好酒。”
他眯了眯眼睛,轻声道。
“寻常之物,算不上珍贵。”商清尧道。这般酿出来的酒除了一个“烈”字,比起京中酒坊酿成的奇珍自然远远不如。
谢棠如笑了声。
“又不是只有价值千金的酒才算得上好酒。”
他说完这句话,目光投向门廊下的小宫女提着的红色灯笼,忽然眯了眯眼睛。
从他进入青露台开始,便没有再离开过这座华美的宫阙一步。倒不是因为商清尧限制了他的行动,相反,商清尧给了他在宫中绝对的自由权——毕竟整座皇宫都是商清尧的,无论他身处青露台还是其他任何一处地方,都逃不开商清尧的注视。谢棠如不出去,仅仅只是因为外头天气冷,殿内好歹还有炭火以供取暖,他不愿意多动弹。
他对自己的境遇接受良好,甚至超乎了商清尧的想象。他仿佛也不关心朝野的局势,不在意商清尧还要借“保护”的名义留他在宫中多久。唯一问起朝中事情,还是陈回舟他爹,礼部尚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