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手指,男人才注意到谢棠如似的,指着圆桌前的凳子,“做吧。”
谢棠如也不客气地坐了,开门见山,“不知道您老人家千里迢迢请我来做什么?”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怀念,笑了笑,温雅开口:“你和连虞倒不是很像,不过像极了阿楚。”
谢棠如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他说的“阿楚”是指鬼方族的少主。他娘的亲生“父亲”。
“你不必如此提防我。”他对谢棠如戒备的态度不在意,“我一个孤家寡人,只不过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我可以允诺,待你回京时将岭南的五万大军交给你。”他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做派与中原风雅世家子无二,温雅从容,几乎看不出虞苒口中“疯子”的痕迹,“你愿意来岭南,不也就是为了替商清尧解决这个隐患?”
谢棠如的身体犹如一张紧绷的弓,一举一动都无意识泄露出几分对面前人的防备。沉吟片刻,他谨慎地开口询问:“我听虞苒说,是你要她将渐霜带回来。为何?”
“渐霜?”他挑了下眉梢,神采同谢棠如不经意勾出半点相似来,恍然大悟开口:“你是说你娘当年带走的那丫头。”
“也没什么,只不过有点好奇你娘养大的孩子什么样而已。你又不愿意回岭南来,我这个孤寡老人总要找个合适的孩子承欢膝下。正好鬼方族不是要个继承人么,那丫头是你娘养大的,正合适。”
至于虞苒和虞声的明争暗斗,不过是他闲暇之余调剂心情的一点不入流的小把戏罢了。
他给予鬼方族这些人争权的希望,却又打算在最后轰然击碎。
谢棠如从这两句言辞中隐约猜到他的想法,飞快抿了下嘴角。
“但是你突然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