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挣扎着抬头：“父皇，儿臣……“

“够了！“朱元璋突然剧烈咳嗽，龙袍袖口洇开暗红血迹，“来人！将燕王……“

“且慢！“顾清萍突然出列，“陛下，臣媳以为，当以竹为喻。“

满殿寂静，所有人都望着这位太子妃。顾清萍指着案头摆着的那盆文竹：“竹有七德，正直、奋进、淡泊、质朴、虚心、卓尔、善群。陛下若以竹德待燕王，何愁边疆不宁？“

朱元璋皱眉：“太子妃这是何意？“

顾清萍忽然跪下：“陛下，燕王虽有错，但毕竟是皇室血脉。臣媳恳请陛下，念在父子之情，从轻发落。“

朱标闻言，忽然想起三日前在燕地，顾清萍送来的密信上写着：“竹生三寸，当容雷霆。“他望向她的背影，见她袖中竹节佩在晨光中泛着温润光泽，忽然明白她的用意。

“父皇。“朱标也跪下，“儿臣愿以竹德修身，感化四弟。“

朱元璋望着阶下跪着的儿子儿媳，忽然想起马皇后昨夜的话：“陛下，竹最难得的，是节。标儿与清萍，已具其七德。“他长叹一声：“罢了，将燕王……“

“父皇！“朱棣突然嘶吼，“儿臣不服！这密信分明是伪造！“

顾清萍忽然起身，从袖中取出夜明珠：“三王子，可认得此物？“

巴图尔瞳孔骤缩：“这是瓦剌圣物！“

“昨夜，此物从燕王府密室搜出。“顾清萍将夜明珠举高，珠光映得她眉眼如画，“瓦剌圣物为何出现在燕王府？三王子可愿解释？“

巴图尔忽然大笑：“好个明廷太子妃！本王愿以漠南三州，换此女为质！“

满殿死寂，朱元璋猛地拍案：“放肆！“

顾清萍却忽然微笑：“三王子可知，竹有七德，最后一德为何？“

“愿闻其详。“

“是牺牲。“她忽然将夜明珠摔碎在阶前，“就像这明珠，虽碎犹光。“

巴图尔望着满地珠屑，忽然明白她的用意。这位太子妃，竟以摔碎圣物为代价，断了瓦剌最后的念想。

“好！“朱元璋突然大笑，“太子妃智勇双全，实乃我朝之幸！“他转头对朱标道：“标儿，你可知竹德修身之道？“

奉天殿的蟠龙铜炉青烟袅袅，顾清萍站在朱标身侧，望着阶下跪着的朱棣。

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坤宁宫，马皇后将皇后凤印交与她时的话：“清萍，这深宫，最忌锋芒毕露。你以竹德化之，恰是正道。“

“陛下。“她忽然出列，“臣媳愿往漠北，与瓦剌和谈。“

满殿皆惊，朱元璋皱眉：“太子妃这是何意？“

顾清萍望着阶下跪着的巴图尔，忽然想起朱瀚昨夜的话：“竹移三寸，当以雷霆手段。“她俯身行礼：“臣媳愿以竹德，化干戈为玉帛。“

朱标闻言，忽然握紧她手腕：“清萍……“

“殿下放心。“顾清萍回头对他微笑，“竹有七德，最后一德，臣媳愿与殿下共同修炼。“

晨光透过奉天殿的雕花窗棂，在金砖地上洒下细碎金斑。

顾清萍望着阶下跪着的瓦剌使团，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坤宁宫，马皇后折断竹枝时的话：“空心能容天地，亦能生风雷。“

“三王子。“她忽然开口，“漠南三州，可换。“

巴图尔猛地抬头：“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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