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刻书包还没放下,给他撞歪了。邢刻于是顺势让重重的书包落了下来,然后伸手接住, 就这么“无意识”碰到了许拙的手。
皮肤细腻顺滑,触感同想象中的一样。却已经有点儿陌生了,因为很久没有碰过。
邢刻垂了垂睫。
人人都有家, 都依恋家。家理论应该是不会变, 永远都在那的地方。
但邢刻有的, 依恋的这个“家”, 却是有可能会变,有可能会属于别人、消失不见的。
也许就是这种意识之下生出的不安,让邢刻忍不住想要将他抓得更紧。
才会在昨天晚上生出那样不为常理所容的梦境。
曾经魏岚说他这样的孩子往后不可能会往正常的方向成长,邢刻从来不以为然。
但今天早上醒来之后,他却信了,他的确不是什么正常人。
邢刻沉默了半秒,答非所问说:“你手怎么这么凉。”
许拙:“啊?”
许拙发现,从这天早读之后,邢刻就变得不大对劲了。
刚离开杏花苑那会儿,邢刻虽然不说话,但那不算不对劲,那还算正常。
毕竟和寻常人有喜怒哀乐之下延伸的无数种行为模式不同,邢刻只有两种,一种愿意说话,一种不愿意说话。
早上不过是不愿意说话而已,原因搞不好只是今天的朝阳不够红。所以许拙都没往心里去。
可自从那天早读结束以后,邢刻就进入了一种很诡异的状态。
仿佛是在和自己较劲一样,做什么都不放过自己。
解的题目比平日更难,去和老曹谈事情的时候也比平时更较真,许拙甚至亲眼看见,他削铅笔的时候因为笔尖角度一点点的缺损,而重新来过,最后导致就这么浪费了半支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