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上总有些人,以为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恰恰忘了最根本一点,权力从来都是受到约束的,哪怕是在君主至上的古代,完全不受约束的绝对权力,根本不存在。就连皇帝的权力,也都受到各种力的作用,皇帝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约束和制衡,恰恰是权力的真谛。
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这一点,以为一旦握有相当权力,便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很少有人注意到一个官场铁律,即权力和风险的比率,你所受到的制衡力越小,风险就越大。追求为所欲为的绝对权力。
而在现行体制下,有效防范手段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也仅仅只是自律。自律是一种何其脆弱的东西,比玻璃还易碎。自律如果强大,还需要法律以及与法律相关的一系列配套吗?
事实上关于这方面的制度很多,机构也不少,开始的时间也很长,从改革开放开始就一直注意这个问题,但是反贪腐部门的权力不够,每个时代只是抓一个典型,于是形势就越来越严峻。
于是也就有人觉得这是根本制度的问题。
现在社会上有很多人,动不动以民主斗士自居,仿佛民主是包医百病的灵开妙药。而在陆政东看来,这些人是不懂政治,显得很是幼稚,民主是什么?民主只是一种维护思想体系的形式和手段,思想体系是民族或者国家的精神架构,民主是维系这种架构的粘合剂,而不是思想体系本身。你连思想体系都没有,就算给你再先进的武器,你也只可能占山为王,当个山大王。民主既然只是一种权力执行的工具,那么掌握在谁的手里,就是谁的工具。关键不在于工具本身,而在掌握者的思想体系。现在有一帮人,不遗余力地鼓吹西方民主,认为只有美国的民主模式,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模式。这种论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民主只是一种工具,就像一支枪,如果没有思想武装,你手里拿着一把枪,会是什么结果?还不是你想打谁就打谁?想整谁就整谁?那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拿枪的土匪和拿刀的土匪的区别而已。
所以没有什么东西是万能的……
在陆政东看来,目前国内体制存在的最大问题,并不认为是党委和政府并立的结构性问题,这个结构,不仅没有问题,而且十分先进,甚至比国外的议会制都要先进。但另一方面,国内的政治体制,又确实引发了一些问题,最突出的,就是官场腐败。这么多年来,党和国家想了很多办法,也建立了许多反腐监督机构,可腐败不仅没有得到很好遏制,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腐败问题的集中体现,有人认为是体制问题,陆政东并不这样看。
陆政东认为,还是现行的党委政府并立机制下,组织机构和监督机构没有很好起到应有作用的问题。组织机构是守门员,监督机构是裁判员。现在的问题是,守门员没有守好门,裁判员没有好好判。
组织机构有什么问题?组织机构用人,不是任人惟贤,也不全是任人惟亲,甚至不全是任人惟钱或者任人惟别的什么。可以说,目前的组织部门用人,基本没有标准,想用谁就用谁,随意性太强,在用人上指鹿为马的事,非常普遍。
组织部门是什么?说得好听点,组织部门是党和国家事业的守门员,是党用人的守门员。这个守门员没有原则没有标准,想放什么人进门,就放什么人进门,想把什么人关在门外,就把什么人关在门外。
这样说,并不是说中国官员能力差素质低,恰恰相反,精华集中在官场。为什么?与这个进门有关。正因为官场的门没有统一的标准,或者说,标准随人而变,要进这个门,难度就非常大,所以,不是有特别本事的人,根本进不来,进来了也留不住。
所以重要的要发挥这两者的作用,而重中之重是要在反贪上有大的作为,而想要在这方面有所作为,就必须要动一些特殊的既得利益群体,那就是寡头。
即便现在,国家仍然继承了过去计划经济时代的特点,在经济领域每一块存在一些既得利益者。这种情况也见于俄罗斯和乌克兰等前社会主义国家,最典型的莫过于俄罗斯的石油寡头。
最明显的就是俄罗斯和乌克兰,世界媒体都认为乌克兰的问题是俄罗斯在干预,其实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他们的经济寡头变成政治寡头。寡头组建政党,寡头之间相互为了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而斗争,无法让国家走在一个理性的道路上,因此国家毫无希望,这也证实了内忧才会导致外患。
而现在国内的经济寡头正在转向政治寡头,或者已经开始联动,开始干预政治。一旦他们转向成功,整个国家也会陷于泥潭。
所以必须要下大力气下大决心来打一场反贪的大仗恶仗,坚持“先治标后治本”的思路也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