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埋伏快掉头”前锋将感觉不对,立刻大喝一声,急急扬鞭调转马头,可已经来不及了,陡坡上不知何处燃起烽火,黄色的毒烟随着风快速漫来,前后四合,将这一千铁骑困在其中,毒药所向披靡,这威风八面的骑兵忽然变得脆弱不堪一击,人喊马嘶此起彼伏,只在一瞬间,这支精钢铁骑顿时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山坡之上,头顶乌云似墨,低的欲压人几分,白寒烟负手而立,如百花傲然立于烟雨之中,她看着坡下被困住的人马,脸上没有多大的神色变化,她身旁缓步走出一个男人,黑袍宽袖,斗篷罩头,黑巾蒙面,散着一种清冷而诡谲的气质,白寒烟侧目睨的他一眼,她记得此人是乔初的心腹,莫云。
“白姑娘果然好手段,兵不血刃便轻易的将这一千精锐前锋大败,不战自溃纷。”他沉沉的赞叹,声音嘶哑,好像是刻意压低的声音。
白寒烟讥笑一声,语气难掩狂漫,讽刺道“论手段,哪里及得上你家主子的十分之一,我不过不喜杀人罢了。”
莫云从嗓子眼里溢出一声哂笑,连声音都笼上层烟雾般模糊着,让人再看不清那烟雾中人心,到底是怒是喜,是善是恶。
白寒烟皱眉,她虽看不清他的脸,却感觉他在举手投足间莫名的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她不由得细细探究的看他一眼道“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莫云袖子里垂着的手微顿,面巾下的脸上扯唇轻笑,语气揶揄“白姑娘可是在向在下示好,只不过如此搭讪的说辞,可是老旧了些。”
白寒烟倒没有被他话中的轻佻生怒,反而嗤笑道“公子既不愿承认,何必如此反唇言语相激,对于乔初的人,我没有半点兴趣。”
说罢她转身向坡下大步走去,风带来她清冷的话语“别忘了,留一个人回去报信。”
莫云眯着眼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良久,他缓缓收回视线,低眉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傍晚天色渐黑,蜿蜒的山道间现出了黑压压一支军队,行动间旌旗招展,军容整齐,俨然是训练有素的正规明军。大军越来越近,整个地面都好像在晃动一样,万马奔腾的巨大声响就好像是天雷滚滚,震得胆小心弱的人都不敢正视。在一片黑压压的人马中,领头一个黑袍铁甲的青年将军陈锦辉,他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身旁白衣银甲的军师行在一侧。
对于此番解救京城之厄,他倒是显得恹恹的,皇帝对于他始终心存芥蒂,虽得常德力保,可他的出身却不能服众,才会派一个军师来制衡监视他,虽圣命难违,可终究是欠了常德一条命,这笔账他必须得还。
忽然,前方道上好像有一道影子踉踉跄跄的跑来,陈锦辉远远的瞧着,那人竟像他派去先行的前锋铁骑,他略勒马绳,对身旁的军师道“派人想去看看那是何人”
军师得令对身后一摆手,立刻有将士纵马前去查看,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人竟是前锋铁骑的副将陈玉,此刻他竟像丢了魂一般,脸色苍白,浑身无力,那小将扬起马鞭卷起他的腰落马背上,一眨眼便到了陈锦辉面前,那前锋副将陈玉身子一软,从马上跌倒在地上,抬头对陈景辉奄奄一息道“启禀将军,我们前锋骑兵在前方遇袭,全军覆没”
陈锦辉登时脸色大变“全军覆没对方偷袭的可有多少人”
陈玉伏在地上喘息道“末将不知,末将甚至没有看到人,刚进入夹道陡坡,我们便被毒烟包围,是前锋将军拼命相护,末将才死里逃生,前来报信”
陈锦辉冷眉微皱,沉吟片刻一扬手道“就地安营扎寨,明日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