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棠到现在都没适应浒州的天气,白天热的人心烦,晚上冻得人哆嗦。
“无妨,喝点酒热热身也罢。”周保庸端起酒盏来,陆季棠也连忙端起自己的酒杯,同周保庸碰了一下,浅浅抿了一口。
他肺疾还没好利索,不敢喝的太深。
周保庸也不介意,把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他双目浑浊的盯着陆季棠看了半晌,突然开口。
“遥川,你可记得,你小时候,我时常带你去偶园。”
陆季棠点点头:“记得的,我那时候调皮,总想爬海棠树,先生就抓住我一通教育,说新衣裳都叫我弄破了。”
说到这里,周保庸眼里染上了笑意。
“不让你爬是有原因的,那树下,确实葬着我的爱妻,也不能算是爱妻,那时她还未过门。”
原来那些流传的事都是真的,陆季棠想到自己小时候做的那些事,觉得未免有点打扰师母的安宁。
“我同她青梅竹马,终于等到她到了婚配的年纪,我第一时间就上门提亲,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是,空有一番大理想,同她许了太多诺言,不过她都信了。”
“我说等我高中状元,就让她做状元夫人,等我有钱了,就带她住大院子。”
“她都信我,白天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晚上就去打些鱼给我炖鱼汤。”
周保庸还是第一次说起他未婚妻子的事情,陆季棠听着,也想象着,那大概是个温婉可人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