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谏粗砺的手指扫过陆季棠染着粉红的眼尾,声音沉到胸腔里去。
“哭什么?”
“没哭。”
“哭了。”
“没有。”
“……”李云谏轻笑一声,又转过身去咳了几下。
“好,师兄没哭,师兄这么大人了,怎么会像雯雯似的哭鼻子呢,是我看错了。”
陆季棠不理他,红着脸去屋里写信。
信还是写给涯无颜的,信中提及五年前的事,陆季棠还十分生气。
涯无颜接到了两封一前一后的信,前头那封客气问他李云谏的病,后头那封骂他不是东西。
虽然用词十分隐晦,但他还是在字里行间看出了陆季棠的真实想法。
把信读完,涯无颜甩开膀子,去后院找到正在劈柴的阿木古郎,将信拍在他脸上。
“你好好看看这信!”
山中不像平原那般暖和,阿木穿着狼皮袄子,冻得双手关节通红,拾起信一字一字的读。
“……泯灭人性,雕心鹰爪,天理不容……”
这都什么?
“五年前你骗狗皇帝生挖心头血,叫陆季棠知道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阿木古郎不服,小声嘟囔:“我那不是气极,凭什么他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狗皇帝在外头活蹦乱跳?就是要狗皇帝吃点苦头,才知道疼人。”
没过几天,陆季棠收到了涯无颜的回信,信中附了几张方子,据说是涯不知新出的药方。
他亲自去给李云谏煎药,又亲自把药给李云谏喂下去,坚持喝了几天,李云谏的病果然好了大半。
陆季棠这才放下心,提笔给涯无颜写了信,客气感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