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刚一进门,就听见一声咒骂,以及鼠标触碰桌面时的脆响。
“都残废了还工作?”江颂上前一步,“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屏幕,看起来不太高兴,“就不能消停一会?”
“我还没保存!!!”阮眠差点当场疯掉,嘶吼着把屏幕翻开,毛都炸了,“要不是瘸了我能追着你砍十条街!”
他手忙脚乱的打开cad,发现图纸还在,才懈下身子松了口气,“毁图之仇不共戴天,你知不知道……”
江颂随手抄起阮眠床头的书翻了翻,似乎挺有兴趣,拿着书在斜对角的休闲椅上落座,“为了人身安全,我是不是得去叫医生来把你另一条腿也截了?”
阮眠翻了个白眼,“那我下半辈子就赖上你了。”
江颂轻笑,“我养得起。”
……听起来好像无法反驳。
于是阮眠更气了,悄悄骂了一句,低下头继续别别扭扭的画图。
病房里寂然的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键盘敲击声,阮眠苦思冥想的挠挠头,支起下巴,嘴里叼着杆笔晃来晃去,陷入瓶颈。
这下更安静了,静的能听见书页摩擦指尖,被一翻而过的声音。
他抬起头,看见江颂斜坐在沙发上,屈着食指抵住太阳穴。
黑色衬衫严丝合缝的包裹着宽肩,平整得体的有些盛气凌人,他只消坐在那儿,仿佛就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儒雅却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