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地事!”赵瑜毫不在意的说着,“几十万贯地投入,他们小心谨慎是应该的。何况……不还有个金家吗?”
听赵瑜说起金家,陈秀安抬起头来,问道:“大王,既然金家如此恭顺,为何不肯见上他们一面?金家的老大可是多次暗示想觐见大王。”
“因为他们只光说,却还没做!”赵瑜解释着。对于自己的亲信,他并不在意多费唇舌。“评判一个人是否可信该怎么做?……是要查其言,观其行!光看他说还不够,关键还要看他怎么做!金家空口白话的说要投入一百二十万贯,但钱却还没送来,难道要我为一桩还没实现的空头承诺贴上去?……表现得太殷勤反而不好!要想让驴子走得快。那就得把干草吊在驴子嘴边,但却不能还没起步,就让草料给驴子吃掉。等他们把钱运到,我自会见他。不但要见,还要大加褒奖,让那些犹豫不决的家伙……日后永远后悔不已!”
陈秀安退了出去,赵文走了进来,“二郎,武弟那里有消息了!”
赵瑜点点头:“我已经收到了!”从桌案上地一堆公文中,抽出了一份。对着赵文笑道:“本还以为武兄弟会先到昌化就任。没想到前月他带队出去后,先去了麻逸。”
赵文也笑着:“从台湾至麻逸。只一水相隔,比去琼崖还近些。也亏他想得到!”
上月下旬,在基隆修养了一个多月的赵武,领着五千水兵,大大小小十一艘战舰和三十艘武装商船誓师出海。按照赵瑜的命令,从宣和二年元月起,作为南洋总督,赵武必须每月向台湾提供三千奴工。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赵瑜已经做好了刚开始颗粒无收的心理准备。毕竟赵武九月下旬离港,要到十月初才能抵达昌化。然后还得再花上一两个月时间,才能给南洋总督府搭起个勉强运转的架子,等到他准备好一切,打算出兵对外,那时就应该到年底了。
不过赵武却另有盘算。离开基隆后,他不向西行,而是径直向南,直取麻逸。麻逸在宋时,也称摩逸,乃是阇婆国的附庸,以赵瑜的记忆,是后世菲律宾的一部分。此时地麻逸,国小兵弱,但人口却也有数万,都城中更是有上千户人家。东海兴起后,多有海商来到此地,与当地土著王公进行交易,同时还绘制地图和搜集水文资料,而麻逸铜矿也是在此时被发现。
赵武的舰队经过十天的航行,于十月三日抵达麻逸都城外地海港。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一群贪婪的东海水兵在炮火声中蜂拥上岛,轻而易举地驱散了港中的守兵,只用了一天,便攻下了麻逸国都,尽俘王室。这一战,东海军并无一人伤亡。
当攻下王城后,赵武便以麻逸国都为中心,派出分队在向导们——他们也曾经为东海国的探矿队做过向导,收了不少赏赐,所以今次东海大军一来,便主动投效——地指引下,前去各个村寨捕捉奴隶。接下去的五天,是麻逸国历史上最黑暗的五天。东海军的捕奴队如同篦子一般,把麻逸全国细细梳过,整整捕到了近万名精壮男女。到了这时,赵武才想起来要向基隆通报此战胜果。一艘快船随即出发,而近万名奴隶则被二十艘武装商船载着,慢慢的跟在后面。
“一战便完成了一个季度的任务,武兄弟的效率还真是高!”赵瑜笑赞着,“若能月月如此,便是好了。”
“从武弟奏折中意思来看,他接下来还要南下攻击阇婆。如果能一战而下,那一年的份就能解决了!”赵文说着,却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只是阇婆并非麻逸可比,国中尚有数千军。就怕武弟被前面的大捷冲昏头脑,鲁莽行事,届时怕是要吃些亏。”
“不用杞人忧天,他身边可是有二十几个配属给南洋总督府的参谋幕僚在,武兄弟有什么疏失,他们会及时提点地。以武兄弟现在地军力,南洋诸国,除了三佛齐和真腊两家一时吃不下以外,其余各国皆能一战而定。我们只要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赵文想了想,却也放下心来。灭了交趾国,全歼完颜娄室大军的也不过是五千东海军,赵武有五千战兵在手,完全不需要太过担心。何况有参谋部在,过往军中安危系于将帅一身地现象已不复存在,主帅只需做出决定,剩下的工作都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幕僚处理,出现疏失的情况几乎为零。
“那就等着武弟的好消息了。”赵文笑着,算了算时间,又道:“还得让陈相早些准备,有一万奴隶几天后就要入港,有着他忙了。”
赵瑜点了点头,“当是如此!”